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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沉沦》第12节妈妈杀了妹妹 [打印本页]

作者: 枫醉斜阳挽 时间: 2012-8-6 23:53
标题: 《沉沦》第12节妈妈杀了妹妹
妹妹的病情减轻了，小院子里，到处是二妹的身影和笑声。妈妈脸上也少了往日的愁容。九月的天，格外高远，由于海妍在家。家里终于有了生机。同时也让海妍找回了给妹妹看病的信心和勇气。
      没有几天。妹妹的腿又肿起来。海妍先后带妹妹去哈尔滨的医大，去北京协和。可结果都是不容乐观。北京的医生说。蛇毒侵蚀了脑干中枢。腿部的水肿也查不出病因，只能利尿治标。辗转几个月，妹妹的腿越来越重，第二年的三月开始出现溃疡，妹妹已经不能自理了。抽搐的频率越来越贫。可是海妍还是不放弃，到处寻医问药，家里的抚恤金只剩下15000元了。
   海妍想彻底放弃学业。去到当地的小学代课。海妍年龄虽小。但因为在七台河高中学习成绩和文学素养，教小学还是绰绰有余。小学非常希望她能上班。（当时小学特别缺老师。）海妍把想法和妈妈说了。妈妈说什么都不同意。
   四月份的七台河，还是春寒料峭，光秃秃的树还找不到初春的迹象。海妍又踏上了为妹妹寻医的路。现在带着妹妹不方便前往，她就一个人去。经过3天的奔波，海妍背着一兜草药，走在回家的路上。海妍像华老栓揣着血馒头一样，心里充满着希望。天阴沉沉的，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海妍把脸仰起来，让雨落在脸上，海妍好兴奋，下雨了，春天到了。眼前幻想着二妹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身影，海妍的泪就会涌出来。多么可爱的孩子啊，连最起码的运动都成为了奢望。
   雨一会变成了雪糁子，打在海妍的脸上又冷又痛。混着海妍的泪，一起流下来。海妍还没有进到屋里就大喊，：“二妹，我回来了，我给你带来灵丹妙药了，听说治好.....”海妍还没有说完，映入眼帘了可怕的一幕：二妹嘴唇青紫，，脸色灰白，嘴角流着血，俩眼紧闭，嘴上咬着毛巾。三肢蜷缩，另一只腿，像去掉树皮的树干，随着身体战栗。一旁的妈妈手捂着胸口，跪在二妹面前，满脸不知是泪还是汗。海妍立即取出针灸先扎二妹的人中穴，然后扎指甲旁，合谷穴。她先不管妹妹。又去抽屉里取药，倒水递给妈妈。让妈妈躺好。给妈妈盖上被子。
   海妍狠劲用手戳二妹的脚心，几分钟后妹妹醒了。目光涣散，精疲力竭，好半天才哭出声。海妍在妹妹和妈妈面前从来不敢掉眼泪，今天海妍抱住二妹还是哭了：“妹妹，我给你带药回来了，听说治好好多人了，偏方治大病，等你治好了，姐姐带你出去玩。”海妍边说便用毛巾擦二妹嘴上带有血丝的污迹。二妹抽搐时，经常把唇或者舌头咬破。门牙松动了好几颗。
   “姐，我还能好吗？看我现在多遭罪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能好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姐姐都不会放弃......”海妍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海妍打了一个喷嚏，海妍才想起了，自己的湿衣服还没有换呢。海妍换下湿衣服。“妈妈你好些了吗？”最近因为妹妹的病情加重，妈妈总上火，胆囊炎经常犯病。海妍又灌了热水袋给妈妈。倒了些热水给妹妹，然后去做饭了。
   晚上海妍发高烧。也许是旅途劳累，也许是途中淋了雨，也许是看到妈妈，妹妹都病着上火。海妍烧的很厉害，吃了药。烧也没有退，海妍加大药的剂量。海妍告诫自己不能垮，一定要挺住。海妍今天没有陪小弟，小妹写作业。自己先睡了。药的剂量大，海妍睡的很沉。第二天弟弟妹妹上学走，她都不知道。
   五一过后。海妍去城里买种子。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海妍给二妹买一套衣服，要裙子，一定要好看一点的。她们母女三人同时得病后。总是能看到妈妈一个人发呆。精神也大不如以前了。海妍按照妈妈说的，给妹妹买了一件粉红色，带刺绣的连衣裙。海妍想：二妹穿上，一定像只小蝴蝶。
      没有几天，海妍和柳伯伯合伙去种地。让妈妈留在家里照顾妹妹。种完地回到家里。看到妹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趟在那里。妈妈握着妹妹的手，海妍想拉妹妹站立来，妹妹没有一点反应，海妍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妈妈，妈妈晕了过去。海妍也感到天昏地暗，差一点晕了过去。她知道妹妹死了。
   海妍慌了：“来人啊，出事了，来人-啊-”不一会邻居都来了。我抱着妈妈，呼唤着妈妈，妈妈醒了，妈妈再没有了眼泪，没有了哭声。也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按照当地习俗，妹妹直接烧了。海妍没有让任何人看妹妹的脸，用最漂亮的被单给妹妹盖的严严实实。海妍没有让妈妈去现场。因为她不配。海妍把汽油浇在妹妹的身上，亲自点燃了火。海妍哭天抢地，居然像一个村妇哭坟一样（海妍平时最讨厌这种无聊的做法）。海妍想把地一拳一拳的擂穿，把爸爸和妹妹的通道打开。她想让爸爸接走妹妹，她说：“爸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治好妹妹的病，妹妹对不起，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姐姐亲自送你走，妹妹别回头，高高兴兴的走，去见爸爸，告诉爸爸，我已经尽力了，我没能保护好你，但我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小弟，小妹。让他们长大成人。二妹，姐姐一定考医学院，如果下辈子遇到姐姐，姐姐决不让悲剧重演，姐姐让你学舞蹈....”海妍看着熊熊烈火，仿佛看到听到二妹往昔的笑声，上学的身影，抽搐的惨象，绝望的眼神，火中起舞的粉裙子，妈妈狰狞的面孔。海妍的心像一把钢刀插进去一样，疼昏过去。
   海妍醒的时候，小弟，小妹都在身边哭着，柳伯母也在。海妍把弟弟妹妹搂在怀里，又大哭了一场。她不去理会躺在床上的妈妈。艰难的起来给弟弟妹妹做饭“你们是不是还饿着肚子呢。”
   “没有，在柳妈家吃完了。”小妹说。
   “海妍，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想开点，弟弟妹妹还等着你照顾呢，你母亲滴水未沾，照顾好你母亲，要不你怎么和爸爸交代啊？！”柳伯母安慰海妍说。
   海妍说：“柳伯母，你也折腾半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没有事，我也不会让妈妈有事的”。
   柳伯母走了，海妍给母亲冲了鸡蛋拌红糖，端到妈妈跟前，妈妈像一个植物人一样。妈妈还是不肯吃东西。海妍跪下了，叫弟弟妹妹也过来跪下。海妍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地说：“如果你还是一个母亲，就别让二妹白白的死掉，你要让我们三人幸福，你要给我三人幸福，拿出你对二妹的勇气，承担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知道你心里苦不堪言，我也知道此时你生不如死，但你没有资格去死，因为我们三个还都没有成年，我们需要你。”说完，好烟一个头磕下去，妈妈泪如泉涌，一口把鸡蛋水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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