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的信念??读酒泉安文海的《诗意甘州》
高山松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安文海的这两首诗是受到佛的点化而写成的,不然,他何以知晓木塔的最高处就是尘世的最高处呢,不然他何以知晓一声木鱼就是一件俗事呢,不然他又何以知晓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是在一边赎罪一边造孽呢。正因为世俗的罪孽太多,光靠我们自己是永远也赎不完的,更何况我们在一边赎罪的同时,又在一边造孽,所以佛就应运而生了,尽管佛一直卧着,但佛一直用忧虑的眼神在为世人赎罪。这或许就是佛的境界,就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无畏精神吧。 从安文海的这两首诗中,我们可以看出,甘州不仅仅是充满诗意的,还充满着禅意。你听那木塔寺里木鱼的敲击声不正是秋天里的一声声蝉鸣吗,你看那木塔寺的最高处不正是尘世的最高处吗?如果你是一个经常仰望的人,你还会发现,木塔寺的钟声也高过尘世,甚至还会高过忽必烈的目光。我不知道尘世有多高,我也不知道忽必烈的目光有多深邃,但我心里清楚地知道,红尘对我来说,是永远也无法勘破的,忽必烈的目光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历史的制高点,我也是永远也无法超越的。于是我便可以断定,今生今世,我怎么也抵达不了尘世的最高处,无论我怎样呐喊,也无法超越木塔寺的钟声。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上宿命如此吗,难道那些得道的高僧还会有什么捷径可走吗,那么他们又是如何实现抵达或者超越的呢。原来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无论站得多高,走得多远,却怎么也走不出摇曳的烛光,原来这摇曳的烛光便是暗夜里的一颗星星,便是在苦海中沉浮的人们抓到的一根救命的稻草。烛光摇曳,对我们充满着无尽的诱惑,烛光摇曳,让我们的命运如此多舛,再加上烛光顶上的那圈光环,组成了轮回的曲线,貌似彩虹,让我们更加眼花缭乱。这时,其实已没有人拉住你的手脚,也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而是你自己不愿意走出这片烛光了,你担心走出去以后会让自己迷失,其实走出去才会海阔天空,在烛光的辉映下,你自己的影子就是绊住你手脚的那条绳索,还会束缚你的思想。 如此一来,你便选择了走进木塔,这个木塔是木塔寺里的木塔,自然会有佛的目光紧盯着你,无论你藏身在木塔的哪个角落,佛都会站在最远处注视着你。佛是无处不在的呀,无论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你之所以不信的原因或许就是你的心离佛离得太远,你的信念之巢还没有筑好,怎么会有几颗完卵呢。我见过北京奥运会的鸟巢,见过家乡的水塘边那棵歪脖子柳树上的鸟巢,还见过城市高楼阳台上人工筑起的鸟巢,或者那只能称为鸟笼了,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信念之巢,于是也就更加不明白信念之巢到底是鸟巢还是鸟笼了。因为信念之巢离我们太远,所以我在潜意识里就把它当成了家乡池塘边那棵歪脖子柳树上的那个鸟巢了,每当秋风来临,看到它摇摇欲坠的样子,我的信念也开始飘摇了。咱们姑且不谈信念之巢还没有筑好,即便是筑好了又能怎样,真的能保得住完卵吗? 站在佛的面前,我们的信念又从何谈起呢,与佛的境界相比,我们还会有信念吗,即使是有,我们又怎么敢用信念两个字呢,即使斗胆用了信念,而在佛的面前,我们又怎么敢启齿呢?于是我们只好任路越走越窄,任风越刮越远,看苍茫大地,三千弱水,我的那一瓢又在哪里?或许那一瓢里有信念的小蝌蚪,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左摇右摆,而在摆动的过程中,我们的信念不又开始飘摇了吗?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走出木塔,走出木塔,我们就来到了尘世,我本是尘世里的一粒尘土,信念只是我的影子,有时也会迷住我的眼睛。 读完《甘州木塔》这首诗,我们不难看出,作者是把木塔当成了一种信念,如果说木塔是一种禅的境界的话,那么在人世间,人的信念是可以与之相媲美的。作者通过木塔这个框架的勾勒,从高度和纵深的延伸,把我们的目光吸引到了木塔之上的佛的境界,然后通过禅境和人生的场景转换,将信念有机地融入其中,尽管我们知道这是一个禅悟的过程,但通过作者灵巧自然的引导,却让我们感觉是一个信念的形成与巩固的过程。当然这个过程是艰难的,但一旦我们的信念形成,尽管我们从木塔寺中走了出来,我们的信念依然不会迷失。 既然的们的信念形成了,那么当我们来到卧佛面前的时候,我们的心便不会惴惴不安,我们便有足够的理由跪在卧佛的金身面前,因为在这时,卧佛也成了信念的化身了。面对信念,我便成为了一个透明的人,没有了俗世的杂念,当佛的眼光微笑着穿透我的五脏六腑,我的信念就变得更加澄澈,更加纯粹。无论佛的大肚里有多少经书,有多少尘世的风雨,一旦我的信念之光点燃佛前的那柱清香,我的杂念就会被燃烧成灰烬,灰烬又会被秋风扫去,那么我们便可以把佛的微笑看成是清扫落叶的秋风了。 佛,是卧佛,在大殿内一卧千年,这是一份定力,也是一种处世的态度,34.5米高的大佛尚能一卧千年,我们不到两米的身体为何不能弯下腰身贴近泥土呢?低调才是做人的本份,低调才能深入生活,低调才能贴近大地,低调才能远离姹紫嫣红的缤纷世界,才不会让自己更多的迷惑和沦陷。贴近泥土你才能感受到大地的心跳,才能把握时代的脉搏,才能看清是哪些人在造孽,又是什么人在赎罪。当你看到一个人一手在赎罪,另一只手在造孽的时候,你还能说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时,卧佛也无话可说了,他也只有静静地卧着,再卧千年来为我们这些俗人赎罪。 时空的隧道是穿不透的,禅的境界也是很难超越的,唯有信念可以站在木塔的高处,也可以躺在卧佛的心里,站在高处是高瞻远瞩,卧在低处是深入生活,能屈能伸者,方为信念,也不失为一种境界。我想这便是诗意的甘州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一种诗意的人生吧。 附原作:《诗意甘州》 文/酒泉安文海 ◎甘州木塔 木塔的最高处 是尘世的最高处吗 那天我往上一看 木塔寺的钟声高过 尘世,和忽必烈的目光 尘世之上是无法到达的 在佛的眼中 凡夫俗子 站得再高 走得再远 走不出摇曳的烛光 走进木塔 佛的目光 在最远处看你 心离的很远 “信念之巢 有几颗完卵” 站在佛的面前 看天下越走越窄的路 越刮越远的风 一个人 如何饮三千弱水中自己的一瓢 走出木塔 你就走进了尘世 ◎甘州卧佛 在金身面前 我只有跪倒 才能将心中所有的虚浮 尘埃 以及不敬 杂念 抬头时 佛微笑的眼神 已穿过我的五脏六腑 佛的肚里,那么多的经书 和尘世的风雨 笑着面世 是佛对万物的唯一 香烛和梵音 内心的杂念 在焚烧的香头上缓缓减少 在殿内静卧千年 他是不想看到尘世的一切 也许 他知道的 比门外所有人还多 佛用大度度人 智慧慧人 不要以为佛看不见你 34.5米的身躯 一旦站起 尘埃里 那些世俗的眼睛 会不会被惊醒 如果你站在冬日的街上 两边的花坛一定会姹紫嫣红 你不想站起 眼睛看到的 不会比门外发生的更少 一声木鱼声就是一件俗事 那些拜祭的人留下的钞票 在你眼里就是罪孽 一边赎罪一边造孽 是滚滚红尘对你的最大不敬 这些造孽的手啊 看着你忧虑的眼神 一生只为一个愿望 在一条穿越时空的道路上 在极乐的地方 为世俗的人们赎罪
简介:本名黄友松,60年代生人,居湖北荆州,《大别山诗刊》网站站长。当前有诗歌作品在《星星》等各类报刊发表,有散文作品在《散文世界》等报刊发表,有诗歌评论在《大别山诗刊》等各类报刊发表,获得过第二届“屈原杯”全国诗歌大赛等奖项多次。 联系方式: 通联:湖北省荆州市小北门外种子大市场荆州市高新种子科技有限公司黄友松 邮编:434023 电话:07168085916或13554550554 QQ号:153755413 常用笔名:高山松,高山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