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论“仁”》之《修身达“仁”》：任重道远

青岛老荣

《&lt;论语&gt;论“仁”》之《修身达“仁”》（9）

任重道远

【原文】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泰伯》）

【今译】曾参说：“知识分子不可以没有宽广的胸怀和坚强的意志，因为他们责任重大，路途遥远。把仁当成自己的责任，这责任不够重大吗？到死才能停止脚步，这路途不够遥远吗？”

【心得】《论语》中单独收录了曾参说的许多话，这与孔子的其他弟子有所不同。而且，曾参说话又总是那么慷慨激越、主题宏大，一不小心就是一句传世名言，不同于孔子的深入浅出、平和内敛。也许，这正是一般“好学生”的共同特点。一方面想炫耀自己得到了真传，掌握了老师学识的精髓；另一方面，又暴露出学生跟老师相比还是有差距，未能把学到的东西和日常生活融会贯通，表达出来显得生硬。不过，我还是认为曾参是孔子弟子中比较优秀的，为儒学的传承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尽管他说话有时有点装腔作势，但基本符合孔子的立场，能够体现儒家的正统。李泽厚说曾参有宗教道德情感（参见《论语今读》，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年10月第1版），也说到了是处。
曾参在这里强调知识分子不可或缺的气质，是“弘”、“毅”二字，在论证过程中却揭示出该如何为“仁”，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思考。知识分子必须把“仁”当成自己的责任，而且这责任十分重大。这是曾参传达给我们的第一层意思。中国知识分子最重视社会责任的担当，所谓“忧国忧民”、“铁肩担道义”，一直被认为是知识分子应有的本性。而“仁”是儒家倡导的人生最高境界，对“仁”的探索、修行、传播、弘扬，自然就是每个儒者的重要义务。而且，为“仁”需要超越个人得失和好恶，要把自己的利益和生命置之度外，还要有超常的智慧和能力，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分量。曾参在这里传达给我们的第二层意思，是为“仁”要贯穿人的一生，用一辈子去做，不但不能半途而废，而且要时时处处自律、自励，谨言慎行，一刻不偏离正确的轨道，这才叫做“死而后已”。写到这里，忽然想起最近报刊和网络上议论纷纷的肖传国雇凶伤害方舟子一案，深为中国知识分子的堕落感到悲哀，由此更为我们民族和国家的前途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