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层次”

秋叶红也

说“层次”

                                                               张发安
   
           刘老头脾气倔，对眼下一些事总是看不惯，特别是对时下一些女士的穿着看不惯，说什么女人们冬天穿裤袜，外套一个超短裙，走起来飞一飞的，很不是个味道。我说：这就是你老兄的不是了。穿衣乃是个人的事，又没防碍你什么，真是多管闲事！
     这天，我俩逛街，见一店名：“皮草行”。刘老头指着那牌牌上的“草”字，又大发议论，说：恁大一个错别字，老板太没文化了。他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去对店主讲：你这牌牌写错了，怎么把“皮革”写成“皮草”？
店主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番，笑了笑：老先生太保守了，只知“皮革”，不懂“皮草”。转过身去，低声说他“宝器”一个。刘老头没讨上好，反被奚落了一回。
下来，我私下对老兄讲，而今，像孔乙己那样穿长衫吃“茴香豆”的人没有了，但看不惯时尚的人却大有人在。我趁此讲了一个故事给他听。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正值初冬，我穿了一件毛衣，外面套上毛背心，在昆明一个小巷散步。听身后两位女士窃窃私语道：“这人才怪，怎么把毛背心穿在毛衣外面”。我便小声“幽”了一句：少见多怪，不懂“层次”。刘老头听了，似乎有所醒悟，连连重复说“层次、层次、层次！”
事后，听刘老兄说，他叫女儿从网上查了，方知把“皮草”认作“皮革”之误者，大有人在。刘老兄似乎一下时尚起来，把他女儿讲给他的话，又头头是道地讲给我听：这“皮草”二字实在是用得传神：皮在外，毛在内，皮革也，这是我们老人们旧有的认识，重在“实用”；毛在外，皮在里，以“毛”为“草”，却是一种灵动的显现，重在“形象”。所谓“皮草”，正是摩登女郎狂写“野性美”的表现。看看当今那些贵妇人在隆冬时节穿的貂毛大氅，那就是－种时髦，一种富态，一种奢侈，一种华丽……刘兄似乎放开了。在冷静之后，还自我检讨地说道：我后悔，太落后于时代了，一个大男人，毫没道理去议论时下女人们的穿着，也显得太没层次了。
听了刘兄的一席话，我点头说道：对，这就叫文化，你也终于上了层次了！

和月摘梅

呵呵，很幽默，很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