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align="center"><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4"> <font size="1"> </font></font></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1"></font><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003300" size="4">
<p><br/><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4"> 回老家参加中学同学厚的女儿的婚礼,举行婚礼的酒店就在家乡那条河的河边。河边有一道河堤,堤上有一条路,看看时间还早,我就一个人走上了河堤。<br/> 初冬的河面,一股凉气在微风习习中升腾着。河边静悄悄,除了水鸟,隔着河堤可以清楚听到堤外教堂的钟声。秋去,树叶凋零,树枝上,迎风挣扎的残叶,似乎想保留那最后的那一抹绿色。 <br/> 我顺着河堤走去,远远的我被桥下一户小院擒住了目光。走近了,更是久久凝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小院和小院的主人,更谈不上登门拜访。可是那一院的幽静,是那么奇异的令我神往,不停地撩拨着我的遐思和怀想。<br/> 那小院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在那么一片破烂不堪中,唯有小院显得那么干净。一个简易临时住所,被周围的房子挤得有些压抑。小院门离大道仅几米远,城市的喧嚣不经过任何过滤,就会一股脑的钻进屋子。后院栅栏上的喇叭花紫色幽幽,没有落架的豆角还依稀可见。门口那台摩托车是否预示着主人就要出门,抑或是出去了刚刚回来。阳光洒满小院,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小院的绿色,平添了一丝暖意。<br/> 我猜想那简易房间的火炕上,一定盘腿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笑眯眯的任孙子在膝上爬来爬去,她摇晃着身子哼着旧时的儿歌。如果是,那该是怎样一幅温馨幸福的画面。那份恬静,那份安宁又该是多么的难得。<br/> 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院,让我想起了姥姥家的大院。如果不是城市扩张,姥姥家应该还在原来的汽油河边。高高的院墙,围住一院子的幽静,只有那棵高大的枣树,才勉强高过围墙,支楞着的树枝,窥视着院外一马平川的土地。春天,柔柔的阳光吻着院子里随风顺势的小草;盛夏,绵绵细雨抚摸着藤架下绿色婆娑里的黄瓜;深秋,霜露轻吻着一排排放倒的白菜,白绿相间中,丝丝凉意却总是伴着几分清透。<br/> 被文化大革命视为漏划地主的姥爷,是个十足的庄稼把式。而且“家什”(工具)齐全,南北二屯的都来借用。姥姥性格爽朗,就是有点“扣”门,谁想借家什,都得赶上姥姥不在。否则,什么“精心了’,什么“早点送回”啊,唠叨个没完。<br/> 院子里的枣树每年都结下许多大枣。姥姥每天做完家事,就在门口的石凳上,边纳鞋底,边唠家常。任谁也别想在姥姥眼皮子底下打下一颗大枣。树顶上的枣最大、最甜。每年,爬墙、上树、打枣是我和小舅的专利,也是最快乐的时光。我开心的笑声伴着枣儿噼哩啪啦的落地声,充满了整个院落。那就像是一首动听音乐,在空中萦回。姥姥总是笑呵呵地拣起大枣,用衣服大襟简单一擦,然后一个一个的放在一个大水瓢里。然后,我就美美的坐在树上,专拣大个的吃。打下来的,姥姥会偷偷打包,让我带回家。<br/> 小时候要是妈妈修理我,姥家就是我的避风港。一进院,姥姥先用袖子擦干我脸上的泪痕,然后就说“我找她去!”,正义得像一维和警察,踮着只有三寸长的小脚,抽空去修理妈妈。尽管我会被尽管我会被再次被修理,可心里总是暖暖的。<br/> 十七岁抽调到乡里,顶着风雪离开家时,姥姥就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我越走越远,姥姥的身影也就越来越小。远远的,那渐渐模糊的身影,是那么固执的守候着迷蒙的远方…… <br/> 姥姥92岁的时候,几乎谁都不认识,唯独还认识我。几十年过去了,城市和农村的发展,让我都不知道姥姥的墓地在哪,甚至姥姥慈祥的面容也是依稀不清,唯有那盛满笑声的院子和姥姥的温暖,永远凝结在心灵的深处。<br/> 也许是对幸福的向往,让我注意到了那个小院;也许是旧地重游,勾起我对姥姥的怀念。关于对那简易房中老奶奶的猜想。应该说是对亲情的一种寄托。幸福在人心,如果没有了无聊和孤独的感受,那心就有了归宿。<br/> 小院幽幽,小院寂静,小院里的幸福不知将如何演绎,也不知能守候多久…… </font></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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