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cnc.imgcache.qq.com/ac/b.gif" target="_blank"><img style="BORDER-TOP-WIDTH: 0px; BORDER-LEFT-WIDTH: 0px; BORDER-BOTTOM-WIDTH: 0px; BORDER-RIGHT-WIDTH: 0px" src="http://cnc.imgcache.qq.com/ac/b.gif" orgsrc="http://cnc.imgcache.qq.com/ac/b.gif"/></a><wbr><font size="4"><strong> </strong><strong>(一) <br/> 啥?你说《安徒生童话》,咱可没看过那东西,咱上学的时候,正赶上文革;再说,不就是“丑小鸭”“白天鹅”那点事吗,还世界名著呢?也忒小儿科了! <br/> (二) <br/> 虽然档案里咱是大学本科,说实话,真正的学历咱是小学毕业;至于那大学本科的文凭是从函授那儿弄来的,真钱可没少花。但只要文凭到手,是可以报销的。其实,何止文凭,咱的年龄也是假的,什么“青年才俊”,都五十出头了。 <br/> (三) <br/> 不过,咱得事先说清,这所长可是真的,而且不是正股级,是副科级,是管着三个乡镇的大所所长。 <br/> 咱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八年,这在全县、全省、甚至全国也是少见的。“模范”这块牌子没少拿,八年中咱有六年是“模范”。别看官不大,咱有专车,有司机。别看权不大,咱可以聘用临时工;这不,以所里的名义聘用了二人,我私人里还雇了一人。你问为什么?哦,局里曾三番五次下文规定所长不能分“片儿”,咱不能违反上面的规定,但可以变通呀!让临时工来做这个工作,咱指导一下不就完了嘛。也可以把“重要”的企业摘出来,以所里的名义直接管理。办法多的是,就看它上面怎么定。此外,下面还管理着八十多家公司,一百多家铸造厂,近两千家个体户,那一家能离得开咱的”关照“?咱把公章往兜里一揣,说实话,办事你得按规矩来,公家的规矩面子上过去就行;个人之间的友谊你得小心着。至于逢年过节,我得躲着藏着,送礼的人把电话都打爆了,咱都不清楚谁送的啥东西。 <br/> 你说现在的人势利不,九月一号取消收费,中秋节恁没一个人送礼,唉! <br/> (四) <br/> 你说咱这所长是咋当上的,说来话长啊。 <br/> 你一定以为咱这人有本事,可猜错了。其实,咱就是个种地的农民。只因那一年叔叔当了县长,把咱从老家弄出来,安排到工*局当炊事员。一九八四年工*局招聘干部的时候,叔叔给咱闹了个高中毕业证,一考试咱就成了工*局正式干部,饭当然是不用咱再做了,到地区局培训一番后,便全副武装上岗了。原来以为工*局这工作挺神气,挺神秘,到农村工作了几年才知道,哈哈!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知道2+3=5就可以了。正如某人说的那样:马虎、吓唬带诈唬。仅此而已。要不就我这水平也能稳坐八年大所的位子? <br/> 后来“三讲”的时候,咱跟着局里那一帮人,往县里、省里送检举材料;发动全局的人投票力挺张局长。还雇佣黑道上的人,把一个婴孩的尸体挂在那个人家的大门上,终于吓走了竞争对手,保住了张局长,成为局长信任的人。从此,隔三差五就和局长吃吃饭、泡泡脚、唱唱歌、洗洗澡;逢年过节到家里“坐坐”。那一年调整干部,咱让当总经理的表哥(和局长是邻居)去跟局长说了说,其实,也没多给就是几万元吧,才当上这个所长。其实行署赵专员,省财政厅的温厅长,地局王局长,县委刘书记,国税的樊局长都给咱说过情呢。就说人家温厅长吧,本来和咱县局没啥来往,可张局长恁想让人家给拨款,正好咱妹妹和温厅长是大学同窗,能靠上这事。吃饭的时候,人家温厅长说啦:“别看咱的人年龄有点大,文化有点低,能力有点弱,所长还是要上的。”人家王局长,是张局长的顶头上司,楞是没有打电话下命令,那天去省局开会路过咱这儿,就咱的那点事儿,在张局长办公室详细嘱咐过呢。 <br/> (五) <br/> 说起咱这表哥,可是神通广大之人。他的公司资产过亿,和咱局里头头们的关系那才叫个“铁”。上个月张局长去美国旅游,在他那儿报了三万元;前两天陈副局长在他那儿存了二十万元,是二年本对利的那种;李副局长陪反贪局的人玩麻将一不小心输了一万六,表哥当场拿出二万来替他还了赌债。前年,省局局长给女儿办喜事,地、县局主要领导每人一万元的贺礼,都是咱表哥一起性办的。本来早几年请张局长吃饭时,表哥就说起关于咱的那挡则小事,可是因为文凭、年龄的关系,一直没办成。这一次提拔张局长可是动了脑筋的,连着几个晚上没合眼,是根据咱的条件定的框框,某些数据可能精确到小数点后二位。就连到那个所,配备甚样儿的副职,甚样儿的人员都是事先整好的。因为拨款那挡则事,还给咱安了顶“破格录用”的帽子,这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不是谁都可以从省财政拨回款的。否则也不可能从普通科员一下子把咱提到副科级所长的位置上。提拔这种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说不难,其实就是局长一句话,说难,得敷弄好下面一般人,场面上过得去。那一百多号人,也不能尽用假的去匡,也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你说呢? <br/> (六) <br/> 昨天中午陪张局吃饭,好几个人都喝醉了。下午四点,酒还没醒 ,张局又来电话说去想太原玩玩,那就走呗,在这事上咱不能马虎。于是,联系了一下樊局长和刘书记,正好他俩也有时间便一起出动。先在金昌盛唱歌,那小姐,不仅人长的俊,喝起酒来更不含糊,二十五块一瓶的小啤酒,八个人喝了一百多瓶,喝得我肚子都快爆了,她们还不让,后来还是张局出来解围说,不用喝了,一会儿请你们四个吃饭吧,咱再喝点白的。刘书记、樊局长不仅歌唱的标准,舞也跳得正点,不失领导风范;不像我和张局农民出身,又没文化,粗鲁的很。玩了大约三个小时了,刘书记说,咱们走吧,出去吃了饭,还想到老地方打打麻将呢。我赶紧去结账,花了三千多元。 <br/> “去哪里吃饭吧?”我问刘书记,樊局长说联系一下他同学。 <br/>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说,去焦煤集团的商务会馆吧,是个五星级的酒店,我同学是集团的副总,在哪儿等我们呢。 <br/> 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咱享受了一次无比荣耀的款待。那洁白细腻的青花瓷、沉甸甸的紫檀筷,酱香扑鼻的茅台,入口如玉的鱼翅;还有服务员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真是宾至如归啊:外套刚脱下来,服务员赶紧过来接住替你挂到衣帽架上;水刚喝到一半,服务员立即给你添满;所有的细节,都给予无微不至的关切。甚至连你上洗手间的心态他们都能洞悉无疑。张局风趣地说:这上帝最好当了,谁也行,还真没有个称职不称职!引来大家一阵欢笑。要不这餐饭怎么就能花了一万多呢! <br/> 从饭店出来,刘书记、樊局长要去打麻将。张局要住宾馆,我给安排好,打个的回来的。<br/> 唉,听说太原有个县领导们专门打麻将的地方,五万的赌注,地区的一些领导也常去玩。输赢几十万是经常的事儿,有个人去过,被告知“不受欢迎”! <br/> (七) <br/> 你说我有权势,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呵呵,那是表面,咱有难处你不知道啊! <br/> 早两天有个同事跟我说,你当了八年所长,每年捞五万不多吧,也有四五十万的数儿了。 <br/> 啥呀,你们知道个啥? <br/> 咱有车,有司机,可没人给拨经费!咱能聘用临时工,可没人给付工资!全所十几个人的吃喝拉撒,电费、水费、卫生费、手机费谁给过一分钱;上级来人要接待,领导潇洒要奉陪,这么多的开销都得咱想办法解决,都得咱向企业要摊派。容易吗! <br/> 上次地局来人检查工作,是咱给买了十条“中华”打发走的;还有记者来调查公司乱收费那事,也是咱给了五千元的差旅费了事;年底地区纠风办来评议各基层所工作,咱所是末一名,要免咱的职,还是咱花了一万多才改为训诫的。 <br/> 虽然咱的工作能力差些,可处理这些事不迟疑。所里的同志们不理解,整天闹着说公司“收费低”,查处无照经营难,影响全面工作,要咱亲自出动加大执法力度,否则就撂挑子。你说,咱这所长能事必躬亲吗?不仅所里,局里的人对咱也有看法,说什么,早十年咱这个所的管理费就收到三十九万了,到去年也仅仅才完成四十万。那局里下的任务不就是四十万吗?你们还想让超啊!还是张局理解咱,支持咱,咱还怕啥闲话呢! <br/> 不光是张局,那些董事长、总经理也够朋友,咱要有困难说句话,都是说一不二。 <br/> 其实,这些年来,咱这个所长比别的所长的手头阔绰,不就是因为十多年任务没有增长嘛!这是张局的一片苦心啊! <br/> 话说回来,当个头头就是好,实惠忒多。咱这所长一上任,地位立即升值,水平立即升级,老婆、孩子立即升格。有道是:往来无白丁,谈笑尽喝彩。吃喝随所愿,付款有“鸿儒”。 <br/> 不知咋回事,不是名牌的东西,穿在身上还觉得不舒服了。 <br/> (八) <br/> 今儿个星期天 ,早晨起来觉得空荡荡的,身边没有个人挺失落的,还是叫上几个哥儿们潇洒一番吧。顺便把所里最近的工作向张局汇报汇报。俩个副所长打白条向企业乱收赞助费,还有,所员经常收费不开票,工作上不努力,任务还没完呢,就闹这个“肚皮疼”。真是乱弹琴! <br/> 忽然,同事打来电话说张局“休息了”。 <br/> 又接到通知,让组织全所人员学习《安徒生童话》。 <br/> 咱识字不多,恐怕读不下这篇《童话》来,见笑了。正好小儿子今天不上学,他最爱这《安徒生童话》了,拉上他给所员们念念吧。 <br/>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br/> 2009.6.4. <br/></strong></font><w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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