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font size="4"> 我生长的那个年头,感觉城里的孩子知识面广(后来和城里的孩子打交道时自卑的心理很长时间未能消除),乡下的孩子性格早熟,自小在农村耳濡目染,不但过早体会了稼穑之苦,同时在乡俗俚语中接触到了男女之事,偶尔在无眠的夜里忆起那不多的青涩情事不禁莞尔…… </font></p>
<p><br/><font size="4"> 小学的第一天,哦,已经是三十多年前了,我终生难忘的丁老师(空间有拙文纪念丁老)就给我当众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把一个小女生和我叫到讲台前,说我们两个在家就会写字(这个消息不知道丁老何时得知),两个懵懵懂懂的小孩你看我我望着你(记得当时一缕绯红悄悄爬上了她娇羞的粉脸),好像有约定似的在黑板上写下了“毛主席万岁”几个字,同时在心里也写下了我们初次的相识.好多个自习课上我们头对头在一张课桌上写作业,在一起互相监督背诵课文,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一直同班,学习上几乎是比翼齐飞,好胜的我总是比她多几分,在一次全乡同年级的会考中我骄傲的走上了领奖台,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中我看到她拭去了因几分之差没有得奖的泪水,我的心蓦地一抽那片刻的欣喜化作几多冷汗,在多少年后想起此事来那不争气的后背还是湿漉漉的.因当地学校的整合我们要到不同的地方求学,这个消息是在初三将近开学的时候知道的,全班同学竟然来不及告别就匆匆的奔赴各自新的学校,从此我也就没有了她的消息. </font></p>
<p><br/><font size="4"> 流水的年华就在不知不觉间从嬉戏玩耍中遗漏,忘却与想念在白驹过隙般的时光里交迭更替,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在一个隆冬的日子孑然一身的我回到了久别的家乡,儿时的玩伴大多已为人夫人父人妇,岁月的刻刀在雕刻着我们见证愁苦的皱纹,生活的磨难日益压榨着瘦弱的双肩, 早生的华发无言的诉说过去的故事, 掏烟时的慌乱与拘谨嘲弄着往昔无隙的不谙世事,相见时瞬间的亲切被久违的陌生代替,于是我们默然. </font></p>
<p><br/><font size="4"> 集市购买年货时穿插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吞吐着家乡饱含泥土与俗语的独有风味中,找寻我残存的记忆,蓦地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惊醒了沉思的我:“你是XX么?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啊,天哪!竟然是她,头戴农村妇女常用的大红色方巾,绿布大袄,黑红粗糙的面庞上镶嵌着两只只有在惊奇时才有的光彩的眼睛.身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孩酷似小时候的她,同样娇羞的粉脸迷惑不解的看着我.“是你,都是你的孩子,这么大了?”我懦懦着,“听说你到很远的地方了,嫂子回来没有,几个孩子了”“我……还是一个人”“老大不小了,该找了,你看我两个孩子了,不说了回家还要做饭呢”. </font></p>
<p><br/><font size="4"> …… </font></p>
<p><br/><font size="4"> 望着将行的她们,脑海里还在泛滥着那黑板前扭捏写字的往事,还有那一抹娇羞的绯红,定格般镌刻在记忆深处…… </fon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