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猎摄野象
虽然我们是直飞斯里兰卡科伦坡首都机场,但并未进城。直接向岛国的中部偏北方向前进,目地是平纳瓦拉镇的大象孤儿院。作为普通的游客,自然用不着同达官政要和巨贾贵宾一样,亲临大象孤儿院慰问。究毕那是世界上仅有的两所大象孤儿院之一,最能展现其高贵的悲悯情怀。但无论从募捐或商业角度,这几乎成了到岛国旅游团的必经之地。
斯里兰卡原称“古狮国”其国旗、国徽的中心都有一头狮子。其实现在早已没了兽王踪影,连老虎也没有。但有在非洲位列五大动物排名的花豹,这就是有人将这里称为东方肯尼亚的原因。花豹算岛上最大的野生猫科猛兽,处于动物生态链的顶端。当之无愧的丛林之王,也是岛国吸引游客的亮点。不过实际上已被人类控制在一定区域,没有充足时间很难遇到。因其行动敏捷隐蔽、有如鬼魅、依靠埋伏和瞬间爆发的速度力量捕杀猎物。且成年花豹均独来独往,警惕性高很难看到。加之其有爬树的技能,比速度更快的猎豹和有团队协作性的狮群更具威胁性。有幸相逢又常常是影子一晃,快如闪电般消失。
当地人说现在花豹主要在雅拉国家公园,属岛国第二大自然保护区。横跨南方、乌瓦两省,面积近一千三百平方公里,已占全国国土的百分之二。那公园具有多种生态环境,从山林一直到海边。不但有海滩、草原、河流、也有湖泊、沼泽、森林和荒地,要好几天时间才能走出来。并说去那里,看到梅花鹿、黑鹿。豪猪等野物的机会到多些。正因为这种种原因,除了特殊的狞猎发烧友,一般人都把重点放在追踪野象上。虽然也要讲运气,但失败的几率小。而当天恰好在组队,我们自然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当地的摄猎车队。去大象自然保护区,追寻野象群行踪去了。
每个小组,由三到四辆大功率的战地越野车组成。并未装备有特别的防护。并不像进入其他动物园猛兽放养区,那样戒备森严。想来这保护区里的大象,也早被人驯化得差不多了。这山上的大树并不太多,杂树林也不太密。到是长了太多的灌木从,没有我想象中的热带雨林茂盛。颠颠颇颇的跑了半下午,一无所获。还得不时提防路两旁的枝条,抽打脑袋或划伤脸面。
远远的看着主峰还比较雄伟,山形也似有些眼熟。我曾怀疑是不是要顺道去狮子岩参观?不过前方侦查的车队发回了消息,已经将一群野象堵在了一个山口处。听到终于发现目标,一时群情振奋,车队庚即全速奔袭。我们到时先前已有十几部车到达,组成了一个半环形战线。大家纷纷取出长枪短炮、调试镜头角度,一时电光频闪、快门响动。好在只是强大的摄影波,如果是真火炮,恐怕山都要轰平了。
这一群野象分两路活动,好像是两个家庭友好的抱团行动。总共有八、九只,也就三、四只显得威猛和壮实点。面对车队的围阻、并不太在意,仍自顾着觅食。偶或抬眼看一下人群,维持一个相对的对立平衡状态。僵持约十多分钟后、觉察到来车有增无减,突破无望。他们便又顺着来路,缓缓退入山林之中。其实真要强行、也无人能挡,足见野象性情之平和。
这里大象曾一度作为当地民族的图腾,备受人们的喜爱。在十六世纪后,才遭到殖民者的大批屠杀,到上世纪末,仅剩三千余只。如果不是因人类对壮象象牙的贪婪,幼象是很难沦为孤儿的。大象的植物食性,决定了其与人无害是能够和人合作的。其面临的灭绝危机,并非是自然界的物竞天择。而是人类趋利的直接或间接杀害。
特别是在归程中,远远发现前方荒原中又形成了一个围堵的战线。我们的车赶紧从右侧包抄过去,围住的居然是两个落单的大象母子。小象长得十分乖巧,还不太会自己觅食。只在母象胯下钻来钻去。不时用小小的长鼻子挠挠母亲的脸颊,传递着依恋之情。眼见着不断赶来的车和人形成的包围圈,幼象似有些怯怯、或疑惑的眼神。母象到是一幅久经阵仗,毫不在意的架势。依然自顾自的觅食,也不时教育幼象学习采食。看到这大象母子融融其乐的自然生活场景,真令人有些感慨。眼见得离我们的车仅几米远了,开始正面僵持。因为落单在荒原上,他们是陷入全面包围之中。幼象躲在母象腹下不肯出来,闪着有些惊慌的眼神。我忍不住对司机打着手势说:看够了,走吧!
我想,其实这也算是心灵上的一种伤害。世间万物其实和人类一样,都只不过为了延续种群的生命,在努力尽好一代代的责任,如何和谐共处、相依相伴、共生共荣,恐怕才真正是最难解决问题。如果人类自认是万物之灵的话,何以维护、保存现有物种的繁衍,自当应该是人类的责任。然而这样的世界,真的可能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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