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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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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4 15: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槐国女

(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菟丝矜巧色,豆蔻逞奇葩。
娉袅招人爱,缠绵引蔓爬。
本非倾国草,偏惹驾羊车。
妍侍南阳酒,香陪上海茶。
淑姿萦绮绣,丽质醉烟霞。
眸仰双星小,足攀七夕遐。
嘤鸣朋满座,缱绻客忘家。
萍水轻离别,云山乱叠加。
无媒潜有约,苟合枉多嗟。
外遇知音几,中伤吃醋些。
杏林晞薤露,蓬岛泛仙槎。
聚散如劳燕,栖飞比鹊鸦。
意淫情易渎,命舛事难嘉。
未老恩先断,终夭志不夸。
悲医天见泣,忍疾药成渣。
生死殊相吊,短长暗自遮。
新坟埋病骨,旧梦恋芳华。
可惜红颜泪,曾沾白菊花。
揩干胸次雪,散落指间沙。
早许追潘岳,应惭学莫邪。
才疏堪咏絮,节折奈偷瓜。
珠愧犹存垢,玉瞒诚讳瑕。
羁愁谁解诉,抱朴伪充哑。
珍膳宁甘藿,霓裳肯著麻。
流言凭聒噪,蜚语任纷哗。
争补罗罾破,怎禁风月奢。
恼烦随欲涨,行乐逐年赊。
口福惊貅餮,心魔克蝎蛇。
局稠常刮目,宴杂惯磨牙。
肉向刀尖食,钱从火里拿。
皮囊糙胜璞,面具薄于纱。
安逸催尤物,艰辛起夜叉。
椿衰寒剩陌,萱蔚暖迁笆。
燕穴空梁屋,蜂窠护萼芽。
姻缘关得失,业障信蒙查。
问道迷庄蝶,参禅误释迦。
善修因果报,怨积运时差。
敬考占冥宅,祈殇卜渥洼。
痣凶冲眼尾,桃旺犯婚涯。
翻笑章台柳,何期金谷茄。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十二日


注释

槐国:即槐安国。唐李公佐《南柯太守传》中的虚构之国。元鲜于枢《困学斋杂录》引田时秀《感兴》诗:“百年身世槐安国,千古人情羹頡侯。”
驾羊车:《晋书·后妃传上·胡贵嫔》:“(晋武帝)常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宴寝。宫人乃取竹叶插户,以盬汁洒地,而引帝车。”
嘤鸣:鸟相和鸣。比喻朋友间同气相求或意气相投。语出《诗·小雅·伐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晋陆云《答兄平原》诗:“经彼乔木,有鸟嘤鸣,微物识侪,矧伊有情。”
缱绻:固结不解,引申为结交不肯离散,有缠绵留恋之意。《诗·大雅·民劳》:“无纵诡随,以谨缱绻。” 马瑞辰 通释:“缱绻即紧絭之别体。” 高亨注:“缱绻,固结不解之意。”《左传·昭公二十五年》:“繾綣从公,无通外内。” 杜预 注:“繾綣,不离散也。” 晋潘岳《为贾谧作赠陆机》诗:“昔余与子,繾綣东朝。”
薤露:即《薤露》:“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这是西汉无名氏所作一首挽歌,诗以薤上之露容易晒干,喻人生短暂,失而不可复得。
蓬岛:即蓬莱山。李白《古风》之四八:“但求蓬岛药,岂思农鳸春?”
劳燕:伯劳和燕子。古乐府《东飞伯劳歌》:“东飞伯劳西飞燕。”后世用“劳燕分飞”比喻人别离(多用于夫妻)。
鹊鸦:喜鹊和乌鸦。中国民间认为喜鹊代表吉,乌鸦代表凶。
潘岳:即潘安(公元247年~公元300年),西晋著名文学家。字安仁,河南荥阳中牟(今河南郑州中牟大潘庄)人,出生于河南巩县(今河南郑州巩义)。杜甫《花底》“恐是潘安县,堪留卫玠车。”《世说新语·容止第十四篇·七则》记载:“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
莫邪:传说,春秋吴王阖闾使干将铸剑,铁汁不下,其妻莫邪自投炉中,铁汁乃出,铸成二剑。雄剑名干将,雌剑名莫邪。事见汉赵晔《吴越春秋·阖闾内传》、唐陆广微《吴地记·匠门》。后因用作宝剑名。
咏絮:典出“咏絮之才”。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俄而雪骤,公(谢安)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
藿:豆叶,嫩时可食,即豆芽菜。《广雅·释草》:“豆角谓之荚,其叶谓之藿。”《诗·小雅·白驹》:“食我场藿。”唐元稹《遣悲怀》:“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
椿:古代传说大椿长寿,后因以喻父。
萱:古称母亲居室为萱堂,后因以萱为母亲或母亲居处的代称。《红楼梦》:“北堂有萱兮,何以忘忧?”
庄蝶:《庄子集释》卷一下〈内篇·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唐李商隐《锦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貅餮:即貔貅和饕餮,都是古代传说中贪吃的神兽。
敬考:敬重已故的父亲。
祈殇:为已经夭折的灵魂祈祷。
渥洼:水名,在今甘肃省安西县境内,传说产神马之处。《史记·乐书》:“又尝得神马渥洼水 中,復次以为《太一之歌》。” 裴駰集解引李斐曰:“ 南阳新野有暴利长,当武帝时遭刑,屯田燉煌界。人数於此水旁见羣野马中有奇异者,与凡马异……(利长)代土人持勒靽,收得其马,献之。” 唐卢纶《送史兵曹判官赴楼烦》:“ 渥洼龙种散云时,千里繁花乍别离。” 清 刘大櫆《与李侍郎书》:“盖伯乐过渥洼之渚,而马群为空。”
章台:为汉长安中街名,在陕西长安故城西南,见《汉书·张敞传》,本是繁华之地,后来每借称妓院所在。六朝、唐人已用其事与杨柳相连。唐代韩翃《章台柳·寄柳氏》:“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金谷:即金谷园,别称梓泽,为西晋石崇的别墅,遗址在今洛阳老城东北七里处的金谷洞内。《晋书·石苞传》载:“崇有别馆在河阳之金谷,一名梓泽,送者倾都,帐饮于此焉。”
石崇宠妾绿珠为其殉情坠楼。杜牧《金谷园》:“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茄:荷茎。这里指荷花。


诗意通解

槐安国里有个女人,她以拥有菟丝般诱人巧色引以为傲,以拥有豆蔻般奇葩美貌而逞强好胜。
聘聘袅袅招人喜爱,缠缠绵绵引蔓爬升。
她本来算不上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样的奇花异草,却偏偏招惹赢得如王者般的人物驾着羊车宠幸。
她用自己的妍态美貌陪侍在去南阳享乐的酒席上共品佳酿,她身上散发着香气在上海游玩时的茶座上共同品茗。
淑美的身姿萦裹着王者赠赐的带着绚丽花纹的绮绣霓裳,天生的丽质在霓裳的衬托下加之几分酒意而晕眩得如醉烟霞般飘飘然了。
醉眼朦胧仰视天上牛郎织女星感到他们很渺小,颇像唐明皇和杨贵妃“当时七夕笑牵牛”的情景而暗自得意;举足向着七夕攀行以求达到如鹊桥相会的仙境却深感遥不可及。
发出嘤鸣之声征得宾朋满座,在缠绵留恋之中竟然身居客地乐不思蜀忘记故乡老家了。
然而短暂的欢爱不过是萍水相逢注定很轻易就离别,一段美好的时光只如白云绕青山般零乱叠加在一起。
彼此的联系无须媒介只有私下里偷偷约定,苟合之欢徒然增添许多嗟叹惆怅。
在所有的外遇里能有几个真正知音,算来也曾中伤过些许的吃醋者。
那份属于杏林医者的爱意只不过如古人诗歌里哀婉的薤露般短暂瞬息就晒干蒸发掉了,同时发生取而代之的是那与如王者般人物的蓬莱岛之旅共泛仙舟。
所有的爱恋都付之或聚或散之间,如同伯劳与燕子各奔西东往来寻常交织;在栖息与飞翔之间比对出恰似喜鹊和乌鸦一般或吉或凶的前景。
意念淫邪就容易感情亵渎,命途乖舛于是事业很难有好成果。
未等衰老可是恩情就先断掉了,终因夭折而矢志已废没能得到褒奖赞扬。
悲伤那个杏林医者时老天看到了她的哭泣之情,因为染上的是不治之症所以吃的药都如尘渣白费了。
生与死之间所面临的只有不寻常的凭吊;相恋时间的长短和人的寿命长短,都只能暗地里惋惜比较,遮掩悲伤的情怀不敢泄露被人窥见。
逝者的新坟,掩埋了他的带病骨灰;生者的情感,经常梦见和他的旧日芳华之恋。
可惜她的红颜泣泪,曾经沾落在凭吊他的白色菊花瓣上。
擦干胸襟上如雪般悲冷的情思,忘却过往悲情如同散失丢掉手指间的沙尘一般。
其实,她早已许愿追随类似潘安一样相貌才华出众之人来关爱提携自己进步,岂不知应该为自己不能效仿莫邪助夫造剑成就事业那样甘愿忠贞殉身而感到惭愧。
她的才学本来很疏陋,怎堪当“咏絮”之名;奈何总是不惜折节借助他人之力或盗用别人的成果进行冒名顶替而邀功请赏。
她像一颗光彩照人的明珠,因为自己尚且存在污垢而感到愧疚;她又像一块美玉,因为委实忌讳自己身上的那些瑕疵而隐瞒真情。
她被这种愁绪所经常困扰不知向谁倾诉求得谅解,只好抱定自己的朴素之心假装充当哑巴不与人争辩。
她沉浸在爱河里,虽然享用过珍膳般的美食,也宁愿以吃到普通的豆芽菜而感到甜美;虽然穿着过华贵的衣裳,也肯愿穿着普通的低廉麻布衣服而感到快乐。
她不顾流言聒噪满耳,任凭蜚语到处纷扰散播。
她如何能弥补已经被自己冲破的道德罗网的束缚,怎能禁得起来自外界的风花雪月般的诱惑呢?
于是,无尽的烦恼接踵而来伴随她的欲望不断膨胀加大,她的行乐之举一年一年逐渐不断攀升透支。
她的口福令传说中的食神貔貅饕餮都感到惊讶折服,她的心魔把蝎子毒蛇都能克制镇住。
她的各种应酬的局面特别稠密,经常令人刮目相看;她的各种宴会繁杂不堪,习惯于吃吃喝喝而把牙齿磨损。
美味的肉食经常向刀尖上享用生怕刺伤唇舌,诱人的钱财如同从火堆里抓取唯恐烧伤手指。
她原本拥有一副好皮囊,可是经过岁月的艰辛洗礼已经变得粗糙不堪,胜过未经雕琢的璞玉;她的美貌已经变老,要靠涂抹脂粉掩盖皱纹,就像佩戴上比轻纱还要绵薄的面具,却难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沧桑表情而容易被人看透。
也许,安逸的生活环境能够催生出世间尤物;相反,艰辛的生活环境势必造就夜叉女强人。
她的家椿父亲衰亡了,剩下了贫寒的道路留给子女走;她的家萱母亲正值蔚然盛年,只能迁往他人庭院篱笆下获得温暖。
燕子都飞走了,只剩下空巢留在老屋的房梁上;蜜蜂的巢穴像是在守护着院落里的新花芽。
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的婚姻缘分关系着她们的得失兴衰,事业生计中的一切障碍制约因素确实受蒙蔽和明查的影响。
她偶尔也信奉道教而探索追问其中的奥妙,却如同“庄生晓梦迷蝴蝶”一般为生活婚姻情感所困惑;她也学着拜佛,却经常参悟不透人生真谛而对释迦牟尼佛经产生误解和偏离。
其实,她也许不懂得,世间万事万物在于修为,行善多了因果报应就好;积怨太深,一个人的时运就会不顺出差错。
她曾因为尊重已经逝去的父亲而为他占卜阴宅,以求得对家族后人的庇佑;又为夭折殇逝的旧日情人而祈祷,祝他灵魂进入神仙居所得到安息。
她从面相学那里获悉,自己的一颗痣不吉利,冲及眼尾夫妻宫部位,意味着桃花运旺盛,却犯杀婚姻生涯,诸事多变不顺。
原来,似乎她的一切荒唐淫邪之举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事,归咎于宿命,却不从自身一贯放纵的习性上深挖根源,翻要取笑那被人攀折的章台柳;她又如何能够期待自己成为绿珠坚贞殉情的金谷园中的象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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